动漫小说 其他类型 蛇瞳(苏婉白重)
蛇瞳(苏婉白重) 连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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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风

    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婉白重的其他类型小说《蛇瞳(苏婉白重)》,由网络作家“山风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我回头问,“什么意思?你指的是黄婆?”“不然还有谁?”他没好气地反问道,“本事没多大,心眼也一样小。”他一挥袖子,那两只黄鼠狼的尸体霎时开始燃烧起来,没多久就变成了两撮灰,“这是那个姓黄的在警告你,你抢了她的生意。”我翻了个白眼,“还不是你非要接的生意,前两个都是她不管的,结果我给管了。现在修路打生桩这件事,本身也该轮到她身上,结果你中途插了一脚给截过来,她不翻脸才怪。”“从前是因为你们这一片只出了她一个人,所以才什么事儿都落到她头上。但她是莲花村的人,现在你是你们向阳村的神婆,向阳村修路,本就该来找你。”白重双手环抱,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说,“不用理她,让她自己闹腾。供了个山野路子的黄鼠狼,也敢在我面前撒野。”我见白重的态度强硬到离...

章节试读

我回头问,“什么意思?你指的是黄婆?”
“不然还有谁?”他没好气地反问道,“本事没多大,心眼也一样小。”
他一挥袖子,那两只黄鼠狼的尸体霎时开始燃烧起来,没多久就变成了两撮灰,“这是那个姓黄的在警告你,你抢了她的生意。”
我翻了个白眼,“还不是你非要接的生意,前两个都是她不管的,结果我给管了。现在修路打生桩这件事,本身也该轮到她身上,结果你中途插了一脚给截过来,她不翻脸才怪。”
“从前是因为你们这一片只出了她一个人,所以才什么事儿都落到她头上。但她是莲花村的人,现在你是你们向阳村的神婆,向阳村修路,本就该来找你。”白重双手环抱,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说,“不用理她,让她自己闹腾。供了个山野路子的黄鼠狼,也敢在我面前撒野。”
我见白重的态度强硬到离谱,也就只能按照他的意思来。第二天中午,我按约来到村口,按照流程先是宰牛羊祭祀,然后就是一个简单的开工仪式。我是人群之中最年轻的一个,但是碍于我的身份,也没人敢轻易上前搭话。
白重又一次变成小白蛇缠绕在我的手腕上,我就站在村长旁边,看着他们宰了一头羊浇血泼下去,然后抬着整头羊放到路基旁边。我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打生桩的场面,正感觉新奇的时候,手腕上白重忽然动了,“叫停他们,过去看看。”
白重的声音只有我听得见,我侧头对村长说,“村长,叫停他们,我得看看。”
村长一下子脸色就凝重了一点,小声对我说:“苏婉丫头,这种事情中途叫停不吉利的。你是发现了啥?”
白重继续说:“有东西喝了祭祀的血。”
我也把原话转告给村长后,他连忙吩咐下去,正准备继续宰牛的人群立刻就停了下来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时,我被白重催促着来到刚刚宰杀的羊的尸体旁。
白重从我手腕上脱落,游走到刚刚泼血的那片土地旁,“用铲子,把这片土铲开。”
我招呼人去铲那片土,其实我和被我吩咐的人都一样摸不着头脑,不清楚白重为什么要这样做。但随着大家挖土挖的越来越深,所有人脸色都变了。
血才刚刚泼上去没多久,但是土越翻越深,竟然都已经被血染红。
“娘的,这血咋渗的这快?”有人一边挖一边骂,此时这小坑已经挖的有一定深度了,仍看不见干净的土。
白重忽然变成了人形,他眯起眼睛,盯着那个坑瞧了一会儿说,“让他们继续举行仪式,不用管别的,祭品就干脆埋进坑里,就说一切正常。”
我额头冒汗,这情况哪像是一切正常?
结果白重又像看弱智一样看了我一眼,“蠢死了,连点蒙人的话都不会说。”
我有些尴尬,点了点头,紧接着白重的身影就消失了,临消失前留下最后几句话,“你正常处理掉沿路上的孤魂野鬼,都交给白柳,这个吃祭品的东西,我会去看看什么来路。”
我转身喊来村长,对他说,“村长,咱们这趟打生桩打对了,这条路上的确有东西。”
村长紧张兮兮地开口,“那这……”
我微笑着说,“这地界有个东西吃了咱们的供奉,但俗话说得好,拿了钱财就得替人消灾。那东西拿了咱们的东西,吃人嘴短,就不会碍着我们。所以剩下的事儿都正常办,把牛羊都一起埋进这个坑里。”
村长连连应声,招呼人照做。接下来就是开工仪式,我在一旁围观,之后我对村长说我去处理剩下的孤魂野鬼,没让任何人跟着,独自走在土路上。
艳阳高照的好天气,我觉得我也就是走个过场,不会有鬼大半天在路上晃的。当我走到向阳村与莲花村的岔路口时,眼前突然有什么东西闪了过去。
我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,忽然发现是一只黄鼠狼,它就在不远处回头看着我,而那个姿态,就像是在等我过去。
有了昨晚那两只黄鼠狼尸体的警告,我不敢掉以轻心,直接喊出了白柳。
白柳眯起眼睛看了看那只黄鼠狼,噗嗤一笑,“只是个有点灵性的小家伙而已,像是想给婉姐姐你带路。”
黄婆已经警告过我,而现在又有黄鼠狼出现在我面前,我不敢大意的同时,又觉得这次应该调查清楚,保不齐又是黄婆的把戏。于是我跟白柳一起小心地跟上了它。
不一会儿,我们就跟着它一个小土坡前,我发现那是一个小坟包,连块碑都没有,只是旁边有棵树。
白柳忽然到了我身前,挡住我,“婉姐姐不要再继续向前了,那里有个大家伙。”
“原来是条小花蛇。”柔媚诡异的声音从坟包后面响起,同时一张苍白的脸从后面探出。一开始那声音男女莫辨,此时一看脸竟然是个男的,他整个人都站在阴影里,身上还披着黑色斗篷。
白柳笑一笑,手里一下子就多了一把匕首,“真是少见,现在居然还有你这种身怀不浅道行的九龙清风。”
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,“苏家剩下的人……你什么意思?”
我摸着眼睛,又问,“我的眼睛变成这样,也在你意料之中吗?”
“苏家欠债,报应不止落在你们苏家的子孙身上,只要是你们苏家的人,日后一个都逃不掉。至于眼睛,因为你生而无瞳,那双眼睛本就不是你的东西。”
我满脸疑惑,不是我的眼睛,还能是别人的?我还想再问时,他却不耐烦地说,“问完了?问完了就出来。”
我咬着嘴唇,昨夜惹恼他的后果还历历在目,我不想这时候再给他找不愉快,就给自己套了一件薄外套,推门而出。
他仍旧是一身白衣,站在桌前不知道在写什么,我出门时他似乎正好写完,放下了笔,“一间干净屋子,三块干净木牌,贴上这三道纸,面朝东。每逢初一十五上香,每日新鲜鸡鸭鱼肉。”
“为什么要我来当你的弟马?”我忍着眼睛的痛问道。
“你合适,而我需要借此修行。”
他的语气听起来不似昨天那般喜怒无常,很平淡,“还有,不当弟马,你就适应不了你的眼睛,一年之内必将暴毙。而你死了,蛇胎还债这件事又没办完,你们苏家其他人,也都别想活。”
我是个普普通通高考结束的姑娘,但是在十八岁生日前夜被夺了身子,又在生日当天被告知不当出马仙就活不下去,我心里非常难过,我还有大好的人生要走,却被条蛇给毁了。
我那一瞬间真的很想冲上去跟眼前这条蛇拼命,可是一想到还在昏迷的奶奶,还有苏家那些亲戚,小时候他们都不曾亏待了我,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害得他们不得好死。
我收敛起这些情绪,然后沙哑着嗓子开口道:“好。”
他端详了我一会儿,我眼前一片模糊也根本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。过一会儿他突然一抬手用一柄折扇抽了我额头一下,我吃痛地倒退,“你打我?!”
他冷哼一声,紧接着我发现眼睛好像不痛了,有一股清凉涌入眼眶后,视线也逐渐清晰。我揉了揉眼睛,第一次看清眼前这位常仙的脸。
一双桃花眼,瞳仁有些浅,五官非常漂亮,电视剧里的那些明星无非也就是这种程度了。我有些愣神时,他开口道,“明天放话出去,开始接生意。”
我连忙道,“等等,可是我……”
“我会教你。”他双手环抱,有了离去的念头。
“我奶奶她……”
“会醒的,七天后。”留下这句话后,他整个人就慢慢变成一缕白烟消散了。
我来到桌前,看着那三张纸,三张纸都是红色的,而摆在正中间的那一张纸上苍劲有力地写着两个黑色毛笔字:白重。
东北供保家仙一般是三个牌位,牌位上写仙家的名字,仙家本体在哪座山上,牌位就要朝向山所在的方位。这些是我从小耳濡目染知道的常识,我想出马仙也是差不多的,那么白重就应该是他的名字。
另外两张纸上也写了两个人名,白柳与白槐。我不知这两位又是谁,也没想太多。
第二天一大清早,我就去按照他说的腾出一间干净屋子,供奉起三块木牌。我刚收拾完这一切累的不行,门口却有人边敲门边喊,“苏仙姑在吗?”
我一边揉着肩膀一边开门,“谁啊?”
来叫门的是个中年妇女,我看着面生,“请问……苏婉苏仙姑是住在这儿吧?”
我回到,“我就是,你找我?”
她上上下下打量着我,“你真的是弟马?怎么这么年轻?”
我作势要关门,语气硬了几分,“没事儿的话就请回。”
她连忙挡门,“不不不!苏仙姑!苏仙姑您神通广大!一定能救我儿媳妇的!”
“你是谁?你媳妇又怎么了?而且,为什么会找上我?”我问道。
她对我赔笑说,“苏仙姑,我是隔壁莲花村的刘芬,我儿媳妇最近被脏东西缠身,折腾的不行,求您跟我去看看。”
我轻轻皱眉,“你们莲花村有自己的黄婆,你怎么舍近求远,不找她反而来找我?”
中年妇女脸上闪过一抹尴尬,“苏仙姑,昨晚我儿媳妇梦见一条小蛇入梦,说让我们来找您。”
听她提起蛇,我心里就明白了,于是对她说,“等着,我收拾点东西。”
中年妇女喜出望外地点头,“好好好!”
我回到木牌前,却不知道该怎么把白重叫出来,我点燃一根香,学着黄婆的样子磕了几个头,但是周围什么变化都没有。
我有点泄气,就在此时忽然有东西抽了我后脑勺一下。
“哎哟!谁!谁打我!”我瞪着眼睛回头。
白重在我身后臭着一张脸,“叫自己的仙家出来,应该点燃香后心里默念名字,谁教的你磕头。”
我咬着嘴唇,不去看他的眼睛,“莲花村来了一个叫李芬的人找我,是你让她来的?”
“嗯。莲花村那个黄婆不接,所以你来。”
我疑惑,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那一家人招惹的东西凶,莲花村的黄婆不敢管。”他很随意地坐在椅子上,“从今往后,你只接凶单、别人不敢管的单。”
我大叫道,“是小孩!!是小孩子!!”
一只手猛地拉了我一把,我身子向前一倾,脖子上的力道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三个小鬼就在我身边,个个面露凶光,龇牙咧嘴地还想过来,白重皱着眉头一脚踢开,“女人打胎,未足月的小孩怨气十足,很容易化身婴灵缠着自己的母亲,施加报复。”
我一抬头,发现那个往我这边爬的女人身上还挂着个小鬼,那么这屋子里就一共有四个小鬼,“她竟然打过四次胎……”
白重眯起眼睛,“好像在你们人类的观念里,这很常见。”他点了点那四个小鬼,“它们都是女孩。”
我沉默不语,只觉得地上这个女人也是苦命,她明明也比我大不了几岁。而我此时又想起来刚进门时李芬对我说的话,觉得这家人简直是自作自受。
“教你点东西。”白重一边说着,一边挥了挥手,挂在女人脖子上的小鬼也尖叫着滚落了下来,就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满地打滚,女人也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,又昏死了过去,不动了。
他站到窗边,“这女人四次堕胎,婴灵缠身,而住的这间屋子又是背阴面,邪气滋长,原本只会祸及母亲的婴灵甚至也没放过全家人。”
我问道,“如果放任不管继续下去呢?”
他言简意赅:“死。”
我默默点头,“接下来处理它们,你要上我身吗?”
白重就站在那儿很冷漠地看着我,“这种小东西,我不会动手处理的。”
我真的想破口大骂,他之前还说这东西凶,凶到黄婆不敢接,结果这会儿又说它们是小东西,他不屑于动手。他又是哪里来的大佛?比黄婆家供的那位黄仙还厉害?
白重看我脸色黑着,忽然嘴角轻轻一勾,竟然心情很好?
“你已经供了我和那两姐妹的名字在堂口,只需心里默念她们的名字,就可以叫她们出来。”
我心里赶紧默念白柳和白槐,我脚边果然出现了两条小花蛇,小花蛇又慢慢变化成一对双胞胎小女孩。
她们看起来都不过十岁左右,一个女孩笑得眉眼弯弯,朝我施了个古代的万福,“见过婉姐姐。”
这个女孩异常热情,但是她身边另一个却冷着一张脸,只是看着我,也不说话。
笑着的女孩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情况,就明白了一切,捂嘴笑道,“婉姐姐,我叫白柳,她是我妹妹白槐。不过她不擅长驱邪呢,您下次想收拾脏东西,可以不用叫她出来的,这里交给我来就好了。”
我松了一口气,可算是有个好说话的主儿。她的手里多了一把匕首,眼珠转动,娇笑着对我说,“婉姐姐站远点哦。”
白柳提着匕首朝那四个小鬼走去,竟然跟切西瓜一般一刀刀地往它们头上刺去,黏糊腥臭的黑血溅射出来,我连连后退,再也不觉得她是个好说话的仙家了。她就这样料理了四个小鬼们死透后,化成缕缕黑烟消散。
白槐忽然动了,她看向白重,似乎在征求同意。
白重只是轻轻点头,随后白槐来到了女人身边,她个子不小力气却大,竟然直接给女人重新弄回了床上,然后开始翻她的眼皮,给她号脉。
我也来到窗边,小声问白重,“结束了吗?最后给这个女人治一治就行了吧?”
“嗯。”白重又一次变成一条小蛇缠绕在我手腕上,白柳杀光鬼后就站在屋子中间笑着等我的命令。
我内心忐忑地说了句,“呃……你可以回去了。”
“好哦,婉姐姐再见。”她一边嬉笑着,一边消失。
白槐那边似乎已经做完了她该做的,她来到我面前,冷着一张脸说,“好了,人能活。”
我顿觉头痛,三条蛇没一个是省油的灯,“嗯,辛苦了,你也回吧。”
我长出一口气,对门外喊道,“进来吧。”
李芬好像早就等不及了,立刻闯了进来,“苏仙姑,怎么样?我儿媳妇有救吗?”
“已经处理好了,缠着你家的小鬼已经魂飞魄散。”
她一听这话立刻喜上眉梢,喊她儿子进来,“赶紧的,快进来谢谢苏仙姑大恩!你那不争气的媳妇终于挺过这关,能给咱们家继续添香火了。”
一听这话,我冷笑道,“李芬,在我到你家前,你死活不肯说自家出了什么事儿,黄婆不管,你就怕我不敢收你家这四个婴灵。这四个婴灵为什么缠上你家,你比谁都清楚。”
李芬还想说什么,我不耐烦地摆手打断,“我话就撂在这儿,如果你之后继续让你儿媳妇打胎,你们全家就都等着遭报应吧,这附近就我和黄婆两个出马的,我们两个都不管,我看你到时候找谁去!”
李芬脸色难看起来,一时间气氛就这么僵住了。还是她儿子上来说好话,还拍了几万块钱到我手里,说是我的幸苦费。
我心里本就一团火,觉得就算收他家十万都不解气。我也不管别的,拿了钱抬脚就打算走。结果我转身刚走,身后忽然一只手就摸在了我屁股上。
我浑身一颤,回头一看,发现李芬的儿子的目光色眯眯地在我身上打量,“仙姑,我家媳妇不争气,生不出个男娃来,仙姑你年轻又漂亮,肯定没挑好人家吧?不如就……”
我一耳光还没等甩到他脸上,手腕上的白重却比我更快一步飞了出去。
白重一口在李芬儿子的手上,他尖叫着跳开时白重又迅速盘回了我的手腕上。他痛得满地打滚哀嚎,被咬的小小伤口不断由紫变黑,没过几秒钟整只手都黑了!
“蛇!我被蛇咬了!这不要脸的婊子放蛇咬我!!”
李芬闻声跑出,看见这场面先是脸色一白,然后就一边朝我冲过来,边跑边喊:“我们家请你过来是救人的!不是让你来害我儿子命的!”
我震惊于白重的雷霆手段,正想开口解释什么,手腕处白重又动了,不知从哪儿钻出一条大黑蛇,瞬间缠住了李芬的脚腕,她一下子就摔了个狗吃屎。
李芬看着她脚上那条目露凶光的黑蛇,瞬间什么气焰都消失了,赶忙朝我赔笑,“苏仙姑对不住,都是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惹恼了您,您大人不记小人过……”
我只觉得他们一家子都是不讲理的极品,“让你儿子管好他的手!”
我转身就走,不过在走到村口的时候,我小声说,“白重,你就这样伤人,是不是太冲动了?”
他这样贸然伤人,我肯定会落人口舌,如果他想当好出马仙,总归是要在意名声的吧?
我尽可能委婉地说道,“你是出马仙,可总该先讲理再动手……”
他打断了我的话,“哦?你说我不讲理?”
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,没想到他再开口时声音里已经添了几分怒意,“不知好歹的女人,从来都分不清到底谁在对你好!”
我差点被气笑了,什么叫从来都分不清?我跟他见面这才第几天?更何况……他竟然有脸说对我好?!
手腕上,白重忽然消失了,我摸着空荡荡的手腕,也懒得管他去了哪儿,直接回了家。
没想到第二天,我就忽然在我们村子里听到了传言,说我是妖女,带着一窝蛇,能害人命。我想都不用想,肯定是李芬事后报复,来我们村子这边散布谣言。
现在知道我出马的人哪有几个,大家都只认黄婆。更何况我昨天前脚去了李芬家,后脚李芬的儿子那整只手就那么废了,铁证如山。一时间,难免有人对我指指点点。
事情变成这样,一时半会儿也就没什么人会来找我看事儿了,而我想要破了这不实的谣言也实在有难度,索性先把这些事儿抛在了脑后,暂时没理会。
我想这段时间先专心照顾奶奶,等她醒来。可就在当天晚上睡着后,我做了个奇怪的梦。
我像是在一座山上,山上树木葱茏,云雾缭绕,看起来仙气飘飘的。可我在山里走着走着,就迷了路。
我找不到下山的路,就一直在林子里打转,林子这么大,却静得连一声鸟叫都没有,眼瞧着天快黑了,我急得不行,就在这时,忽然有人喊我的名字。
“婉婉……”
那声音很温柔,就从不远处传来,我顺着声音的方向慢慢地走,竟然很快就走出了树林。
一个我看不清脸的男人就站在不远处,他一身大红色的衣衫,看起来还有点像少数民族的服饰,而且赤着脚。他似乎是在笑,对我招手,“婉婉,过来。”
我慢慢地朝他那边走,可就在我快要走到他面前的时候,忽然眼前什么都暗了下去,只有一声很熟悉的怒喝,“苏婉!”
我一下子惊醒,睁开双眼的时候呼吸急促,被他那一声怒喝吓得心脏狂跳。
白重站在我的床边,一只手按在我脖子上,而且在慢慢缩紧。他的脸色阴沉的吓人,我慢慢摸上他的手,“你……你怎么了……”
白重咬着牙,就像是在强压怒火,“他让你过去,你就过去?!”
我这才反应过来,他难道是说我刚刚做的梦?可是……我不就是做了个梦吗!
“你怎么会知道我做了什么梦?这不就只是我的一个梦吗?我梦见在山里迷路,有人喊我,我就……”
我话还没说完,白重又一发力,我痛得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,拼命地想把他的手扒开,“放……放……”
“苏婉,我不会再重复第二遍,不要再让那只狐狸接近你!”白重松开了我,阴冷地说,“你身上背着整个苏家的蛇债,而你现在也是我的弟马。你跟他的婚约已经撕了,如果再被他趁机缠上,你,还有所有的苏家人,一个都别想活。”
我捂着脖子一阵干咳,脑袋里却“嗡”的一下,我梦见的那个男人……就是当初说要娶我的狐仙?!他入了我的梦,是有意为之……
看着我脖子上的淤青,白重顿了顿,又轻轻抚摸我的脸,声音放缓了几分,“苏婉,记住我说的话,离他远点。”
白重转身离开,只留给我一个背影。我缓缓合眼,知道最麻烦的事儿终于来了,那个跟我有婚约的狐仙,他回来了。
紫衣服的男人化作一团黑雾消失了,而此时我再看去,发现小坟包那边原本站着的那个男鬼也一起消失了。我喉咙还火辣辣的疼,从地上站起来刚要去看看白柳,结果有一双苍白的手比我更快一步捡起了蜷缩的白柳。
这女人一身红衣,嘴唇鲜红,脸却煞白,活像个红衣厉鬼。
我警惕地看着她,“你是谁?放下那条蛇!”
红衣服女人嫣然一笑,“我可不吃这种血腥味儿浓的蛇。”说完她随手把白柳一丢,看见白柳摔在地上,我心又一疼,赶忙过去把她捡起来抱在怀里,同时瞪了那女人一眼。
女人笑得更开心了,“婉婉,脾气真大呢。”
我仔细打量着这女人,她知道我的名字,可我却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,“刚刚是你救我?”
红衣服的女人点头,接着却反问我,“婉婉,不记得我?”
见我摇头,她忽然动了动脚腕,我听见了一声铃铛响,当我仔细看去,发现她的左脚上,居然也挂着一串红色的铃铛,跟我之前的那个一模一样!
红衣女人指着自己对我说,“我是苏卿,你的堂姐,如果不信,可以带我回去问奶奶。”
在我的印象里,从没有一位堂姐能跟她的样貌对得上,而且看起来还这么有本事。
我的震惊溢于言表,我先是去跟村长打了招呼,说一切都处理妥当了。之后我就带着这个自称苏卿的女人往家走,按照白重的说法,奶奶差不多这几天就要醒了,关于苏卿的事儿,我得问问奶奶。
可是站在家门口的时候,苏卿忽然不动了,那双原本含着笑意的眼睛变得冰冷。她盯着我看,那目光让我觉得后背发毛,“怎么……怎么了?怎么不进来?”
苏卿忽然凑到我脖子旁闻了闻,然后盯着我问,“你被蛇缠了?”
我的脸唰的一下红了,而且神情十分不自然,我缩着脖子后退了几步,“你问这个干什么?”
苏卿又问我,“你的铃铛呢?”
她问的两个问题,都不是我一时半会儿站在家门口就能给她解释清楚的,“你……你先跟我进屋,我再跟你说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她的语气冰冷,嘴角的笑变成了冷笑,“你在家里供了三条蛇,当了人家的弟马不说,还一身蛇腥味儿,清白身子都给丢了。你知不知道,你能活到今天,全是因为我家狐仙在保你!”
我懵住了,她家的狐仙?她竟然跟那个说要娶我的狐仙有关系?!
尤其是当我想起那个梦后,脸色更加难看了。
她现在的态度和之前救我的时候天差地别,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,我的脸色也沉下来,“现在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,我要救我奶奶,还有苏家其他人,我别无选择,能做到的就这些。另外,你今天救我,我很感谢你。”
苏卿微微皱眉,“你现在还有选择,跟我走一趟,见我家狐仙,你和他有婚约,只要完婚,他会保你。”
我沉思片刻后摇头,我现在十分理解,仙家的思维跟普通人不一样,谁知道这个狐仙究竟是怎么想的?为什么在我那么小的时候就要跟我定亲?
现在跟着白重出马也就是我受点气,好歹苏家人都能活命。我要是走了,白重报复剩下的苏家人和奶奶怎么办?
苏卿冷笑道,“不知好歹。”
说完后她转身就走,我最后看了一眼她的背影,抱着怀里的白柳进了家门,赶紧让白槐给她疗伤。
直到天彻底黑下来时,白重才踏着月色回来,我连忙凑上去说,“白柳受伤了,有个紫衣服的男人袭击我们。”
白重皱眉,“紫袍,而且那身衣服看着就富贵?”
我忙不迭地点头,“对!他就是吃了供奉的人,还说要挖我的眼睛。”
“那是一条恶蛟,今天都是我在跟他本体打交道,你们撞见的是他的分身。”白重像是忽然想到什么,脸色微冷,“哪怕只是个分身,白柳也打不过他,你是怎么安然无恙回来的?”
我想起他扯断我脚上铃铛时那厌恶的语气,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。而我越是不说话,他看着我的目光就越发古怪,似乎马上就要发作。
“白君,是一位狐仙的弟马救了婉姐姐。”白柳忽然现身,她脸色苍白,状态很不好,但是却现出人形为我解围。
听到“狐仙”两个字时,白重的眼底果然划过一丝阴霾,但是白柳就挡在我面前,白重最后也没有多说什么。
我感激地看向她,她侧头对我眨了眨眼,随后消失了。趁此机会,我正想开溜,结果院门外面突然传来了熟悉的男女莫辨的声音:
“姑娘呀!堂口缺人吗!”